沉迷狗血的大大

【巍澜衍生】【罗浮生×章远】《别动，我不是好人》（九）

章远是被走廊上的争吵声吵醒的，他觉得自己最近太弱了，总是晕菜，尤其几次都是在罗浮生不在的时候。
他听到门外的沈面说:“警察同志，这次可真不算我骚扰你出勤，这人晕倒了得叫家属吧？我又不认识他家属，找你是不是很正常？”
韩沉掐着他的脖子道:“你特么报警就报警，点名让我出勤做什么？你以为你给局里捐了点破设备，就能上天了？”
沈面掰他的手说:“怎么说话呢？我哪里是捐给你们局啊，不都是为了你方便嘛！”
韩沉揪着衣领把他推到一边说:“滚！”
“再说了，我哪里想上天啊，我是想上你啊……”沈面小声嘀咕完被韩沉甩了一记眼刀。
沈面不知道和他们局长到底什么关系，只要他的电话，他们局长必定让他出勤，真的是烦死人了。
“韩沉。”
韩沉不耐烦地回过头:“又……”
“干什么”三个字被人以唇堵了回去，等他反应过来，偷亲他的人早跑了。
韩沉擦了擦唇角，心跳的飞快，人是讨厌了点，感觉好像还不错……

章远扯了针头出来，脸色有些发白，对韩沉笑笑:“麻烦了，警察叔叔。”
他说完一愣，脑袋里闪过一个场景，他问对面的人说:“他会信你说的话吗？警察叔叔。”
“章远，你很聪明，只是你不该这么自负的。”
“不是我自负，是你不了解罗浮生。”
那是什么时候的事？他见过的人是韩沉吗？
韩沉见他捂着头，脸色比刚刚更不好。“你没事儿吧？”
章远看着韩沉，反问道:“我们见过吗？”
韩沉:“？？？”
章远眼里血丝遍布，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，他问韩沉:“我们以前，有没有见过？”
韩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，问道:“你说的是哪个以前？”
章远愣住了，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们不止是替代品这么简单。
“所有的。”
“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
章天明三年前被判死刑，后又改判死缓。章远见到他的时候，他正在做工，被带出来后看到章远有些意外。但是章天明是一手创建白帮的老大，人是落魄了点，气势上还是不输的，何况他与章远关系复杂，既欣赏他，又对他恨之入骨。
“我的好儿子。”章天明坐在对面隔着窗子笑的阴森寒冷:“你终于舍得来看干爹了？”
章远手不住地发抖，那是发自心底的恐惧与恶心，凌乱的床铺，破碎的衣服，女人的嘶吼，男人的咒骂与yin笑，无数个声音四面八方地涌上来，刺激着他的耳膜，让他登时吐了出来。
“章远！”韩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，本以为可以套出一些什么东西，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。

章远摆摆手，接过韩沉的纸巾擦了擦嘴，看向章天明的眼睛都是杀意。他说:“很意外吧？你呼风唤雨的前半生，最后只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。”
章天明额头青筋暴起，抓着电话的手不断收紧:“biao子的儿子，果然无情啊！你等着，你的报应马上就来了。”
“你既然能预知未来，是不是也早就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？”章远笑了笑，往前凑近了身子，深深地看了章天明一眼:“众叛亲离，登高跌重，现世报的滋味如何？”
章天明摔了电话要求狱警把他带回去，韩沉扶起章远问:“你想起什么了么？”

章远摇摇头:“那些话是我根据他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唬他的，不过现在看来，好像是赌对了。”
这不是韩沉第一次对章远感到意外，他聪明，有心机，只是没想到拿捏人的弱点居然拿捏的这么准。他承认，对章远，他除了防备，还有佩服，如果他是个警察，一定也是个奇才。
“走吧。”韩沉说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章远笑笑说:“我可不想让罗浮生看见我和你在一起，看不见你我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爱我，看见你就总怕他忍不住跟着你走了。”
韩沉:“……”

罗浮生是夜里回来的，他怕吵醒章远没有上楼，和衣躺到了楼下的沙发里。凌晨三点多，听觉灵敏的他被章远一声痛苦的惊呼吵醒，没开灯，三两步走上楼开门看到章远坐在床上不住地搓着手背和小臂。他一手握着章远的手，一手给他顺着后背，轻声喊他:“章远，别怕，你只是做了个噩梦。”
章远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，语无伦次地说:“ 擦干净，擦干净，擦干净就没有了。”
罗浮生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着:“别怕，章远，你醒过来看看，我是罗浮生啊，醒了就不怕了，醒过来。”
“罗浮生……”章远使劲儿挣开他，摊着双手问:“你看见了么？罗浮生，你看见了么？好多血，这里都是血，你洗干净，你帮我洗干净，罗浮生，有血。”
章远因为噩梦出现了幻觉，罗浮生看着他这样心疼的死，他把章远抱到床边，给他穿好鞋，牵着他的手走到洗手间，仔细地帮他洗手，洗完手章远又把衣服脱了，头埋到洗手池里说:“衣服也要洗，澡也要。”

他给章远洗了澡，衣服依着章远的意思扔进垃圾桶，抱回床上轻轻拍着章远的后背，哄孩子一样哄着他。章远缩进他怀里，睡的特别不安分。罗浮生被他折腾的睡意全无，想起身去打电话被章远抱的死死的，于是只能重新躺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给人发短信:“明天下午六点之前，把章远所有的资料都查出来，查不到就按帮规处置。”

章远睡不踏实，醒的时候天还没亮。睁开眼时看到罗浮生正看着他。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“想你了。”罗浮生亲了亲他的头发，没问他做噩梦的事。
章远窝进他怀里，小心翼翼地问:“我们的第一次，我是第一次么？”
罗浮生心里一紧，这句话像无数细密的银针一起刺进他心里，密密麻麻都是对章远的心疼。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里，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？
“是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我第一次是什么样的？”章远手指掐进手心里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。
罗浮生抱紧他道:“害怕。没进去的时候差点吓死，进去之后又不敢说话了，不敢叫不敢哭，怕我揍你。”
章远没出声，罗浮生问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章远长舒一口气，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做了个梦。”
“不要再想你的梦了。”罗浮生说:“睡一会吧。”

“我梦见，房间很大，很脏，没有光，只有一个床，好多人同时扑向我，他们撕我的衣服，亲我，摸我。”他摸着罗浮生的脸说:“像这样摸我……”
罗浮生感觉到脸上的黏腻，拉过章远的手发现满手都是血。他吓了一跳，立即开灯跳下床去找医药箱，章远呆呆的躺着，床单上沾了血，像朵殷红的梅花。他看着罗浮生皱着眉帮他包扎，淡淡道:“没事儿，不疼。”
“我心疼。”罗浮生说:“章远，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。”
他说:“你有我了。”